前日,以探讨移民城市如何实现文化激荡为主题的青春深圳主题系列论坛在北京世纪坛深圳馆和深圳红树西岸会馆同时举行。在论坛上,平面设计师陈绍华说:深圳缺乏敢说话的知识分子。《汽车导报》总编辑徐茜认为:深圳的女孩在化妆方面需要提升(见昨日本报A39版)。锐圆看了报道嘿然一笑:深圳的知识分子很深圳。
作为深圳人(准确地说是生活在深圳的人,没有深圳户口),我一边做生意如引车卖浆者流,一边舞文码字疑似“知识分子”,但是,对于自己“知识分子”的自我认定,基本上是不敢向朋友透露的,因为你在深圳这个地方宣示自己是知识分子会招来好奇的目光,因为一般来说,知识分子是生存在院校、媒体、作协、文联等等地方的,而这些传统的知识分子聚集地,在深圳已经没有那种文诌诌的感觉了。在深圳,还存在着像陈绍华、韩家英这样的平面设计大家,但是他们的第一身份是设计公司老板,然后才是其他。所以,锐圆要下一个令人不悦的结论,首先,深圳没有知识分子,也就是没有传统意义上一般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其次,既然没有知识分子,陈绍华先生期待的敢说话的知识分子就更没有了。
深圳可能有一些具有知识分子情怀的商人,这些移民知识分子,到深圳没有解决生存问题之前,虽然具有批评精神却没有批评的时间,等他优裕地存活下来后,他能说什么呢?和谁说呢?关乎国计民生的宏大叙事当然人人可以参与讨论,但是这类问题没有必要强调“深圳的”这个定义,同时,在敢不敢说话方面,也没必要叫板“深圳的”知识分子。
轮得到深圳的知识分子来讨论吗?
深圳的知识分子似乎只适合城市的品位这样高蹈的题目,所以画眉深浅入时无,深圳女孩化妆方面需要提升,也就自然成了他们讨论的话题。女孩的化妆,广告牌的大小及其设计感,当然可以引申为重大的话题,视觉污染完全具有和空气、水质污染一样重要的讨论价值,问题不在于此。一个论坛出现“不敢说话”和“不会化妆”的两种声音,这种跳跃感,透露了深圳知识分子自身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家集体处于失焦的状态。
作为论坛,可以东一鎯头西一棒槌,先横眉竖眼责问一下“为什么不敢说话”,然后再暗藏机锋地追究深圳美女上海MM挎着老外膀子在街上溜达时意蕴之不同,但是如果真的想承担知识分子的责任,通过批评影响政府的决策,影响社会的发展,影响公众的生活,那最好还是先讨论一下聚焦的问题,别东拉西扯了。
敢不敢说话就不讨论了,什么叫敢?什么叫不敢?尺度在哪里?女孩的化妆存在问题,关乎个人的审美和时尚流行,也不能像请叶锦添为新版《红楼梦》设计铜钱头一样为深圳女孩统一造型,我倒是建议作为平面设计大师的陈绍华主持讨论一下,怎么把深圳街头的广告牌规划得有点品位,日前去北京,感觉北京商家的门头普遍上了一个档次;另外建议《汽车导报》的徐茜女士主持讨论一下深圳的汽车文化,咱就解决一个问题,大家不要在拥堵时来回变道。锐圆觉得,这些问题大家既可以放胆去讨论,又对深圳的形象和市民的生活有所裨益。 □锐圆